ぱんぱかぱーん♪
 
 

【尺J】惊鸿照影来 中



预警:根的青训队员也被拉下水了(字面意思)

剧情走向依然非常魔幻,我自己都不忍心看

 

 

“然后呢?父皇——没有去找过母后?”

“怎会没找呢?”崔相国苦笑道,“回宫以后,你爹动辄派人出去找你娘。可是这么大的国土,哪里有他的影子?天天找,月月找,到了今天,便是一根头发也没见着。”

“我娘亲不会死的。”不知为何,金玎玟内心十分笃定,“那样厉害的人,自然有法子逃出去。”

“所有人都劝他别找了,找不到的。你爹就这么找了四五年,终于大哭一场住了手。从此将原来的寝宫封锁,搬去了书房睡。只是内心时有烦闷苦恼,便独自去寝宫,同你娘说说话,聊以慰藉。”

“……什么啊,他还会哭。”

金玎玟完全无法想象他父皇会哭——毕竟朴载赫在他眼里大部分时候在发脾气,缺少一国之君该有的沉稳。要么蹙着眉头,把脸拉得老长;要么气急了,直接咣咣锤地板。然后他又释然,或许养成那样任性的性子,只是因为无人陪伴开解,昔日可尽情依赖的人已经不在身边,才不得不自己吞下。

现在他知道那天自己误闯什么地方了。金玎玟回想,总觉得生着气的朴载赫尽管死死盯着自己,却并没有在看他——或者说,似乎在透过他寻找其他的影子。

“太子怎么看?”

“我知道我娘没有死。”金玎玟将画卷收起来,语气恢复了笃定,“一定还好好活着,只是或许离这里遥远,父皇才找不到。我会找到他,带他回家的。”

崔相国看着金玎玟,眉眼与曹容仁并不十分相似,但有着相仿的沉稳气质,遇事从不慌乱,且拿定主意绝不动摇。他点点头,开口道:“老臣曾经听说过一件传闻,虽说捏造成分大些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有渔民说,许多年前曾见过受伤的人被船接走,横跨大洋到了海那边的西洋国度。”

“……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?”金玎玟内心怦怦直跳,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
“就因为您是太子。星国的未来在太子手中,太子只要想做,便一定能做到。不是吗?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金玎玟站起身,浑身都是干劲。

——一定有办法见面的。他这样想。

 

“有消息吗?”

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书,金玎玟见是过来回报的侍卫,内心满是期待。

“小的已经按您的吩咐,命所有画工照着临摹,贴出去了。只是尚未有人说见过。”

“……是不是酬金少了些?”

“您千万别这么想。找人需要时间。”

“已经过了一个月了。”深深的失落涌上心头,金玎玟再无心读书。他站起来,在屋子里踱了一圈又一圈步,突然想起什么,抬起头道:“给我把光洙和鸿朝叫进宫来。”

“是。小的这就去办。”

在金玎玟刚被接进宫的头几年,朴载赫正为了国事忙得抽不开身,并没有很多的时间陪伴他。因此权衡之下,朴载赫从几名近臣家中挑了两个年龄相似的小孩,进宫来做皇子伴读。一个叫李光洙,一个叫金鸿朝,都是世家子弟,十分知书达理,聪明伶俐。随着金玎玟越发长大,两人成为他在宫里难得的朋友,几乎事事都与他们分享。

又过了半个多时辰,金玎玟等来了他唯二的朋友。两人特意在宫门口会合,再一同进宫来见太子。然而他们刚打了个照面,还没来得及行礼,金玎玟便作惊人之语。

“光洙啊,鸿朝啊,我想出宫去看看海。你们有没有办法?”

“啊?您这是……要做什么?”

名叫金鸿朝的少年是金家最小的孩子。他眼里的太子一直温和内向,为人宽厚,从无出格言行。眼下突然提出这样的任性要求,实在是大跌眼镜。

“你们帮帮我,成不成?我想避开父皇,出宫去。”

“也不是完全不可行。”李光洙问道,“只是海边风浪大,我听说周围有海寇偶尔前来骚扰,并不安全。”

“这个无妨,避开他们就是。”金玎玟摇头道,“但我不想再等了。你们找个侍卫进来替代我,让我扮成他的模样溜出去。”

“……这,皇帝过来看您可怎么办?”

“就推说受了寒气,头痛直接睡下了,叫父皇别进来。”

金玎玟丝毫不顾忌,将自己的想法坦荡荡全说了出来。李光洙和金鸿朝不知道的是,自从那天崔相国无心说出那条传闻,他就有了更多无法对人明言的猜测与遐想。

——深蓝色的,大海。

这一个多月他到处打探消息,从各处收集而来的只言片语,试图零碎地拼凑出一个他未曾谋面的真实的皇后。他不止一次听到传闻,说先皇后与西洋人可能从前就有往来。金玎玟并不相信,但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些流言背后的真相。

不仅仅为了他自己,也为了朴载赫,为了弥补残缺的过去和未知的将来。

 

“吁……”

正午时分,一辆看似并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星国国境,在小道上朝东南面疾驰,担任车夫的是李光洙。他不停挥动马鞭,让马儿跑得再快一些。而车内,金玎玟和金鸿朝并排坐着,不时透过车窗向后看。

“没人追来吧?”

“没有的,光洙避开了所有巡逻关口,太子放心。”

“那就好。可是,这里是哪儿?”

金玎玟扒着车窗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层层山峦,心中有些不安。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到这么远的陌生地方来,全仰仗朋友们找到了通向海边的路线。

“太子稍安勿躁,还有不到一个时辰,便能看到海了。”

“真的?那就好。”

路的周围是山,山的尽头是海。金玎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闭目养神,直到他耳边传来隐约的波涛声时,金鸿朝将他摇醒。此时,距离他们从都城偷偷溜走,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。

“到了。”

马车在山脚停下,金玎玟带着激动的心情第一个跳下车来,踏过松软炽热的沙砾。微咸而湿润的空气扑鼻而来,迎接他的是广阔无垠的海岸线,和笼着一层白雾的水天一色。但与他想象的静谧截然相反,海面上数叶扁舟漂动,十分热闹。

这是金玎玟第一次感受到自由。初次见面,陌生的深蓝色海水对他而言并没有特别的感觉,但被四面的风轻柔地吹透衣衫,昔日被关在狭小宫室里的憋屈感一扫而光。

——如果是这样天高任鸟飞的地方,或许适合那人也说不定。

金玎玟来了劲,左看看又看看。金鸿朝和李光洙也是第一次到这样广阔的地方来,内心雀跃,七嘴八舌起来。

“听说太子亲娘就是当今皇后,那样养尊处优的人,为什么会来这样的地方?”

“不知道……但是我听家中大人们说,皇后从前还不是皇后的时候,因故国败落,便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,或许从前就到过西洋。”

“咦,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皇后的?皇帝可不是寻常人。”

“不知道呀……我还听说,皇后从前自由散漫惯了,好像是皇帝千方百计才留下的,不曾想还是没留住。”

“光洙、鸿朝啊,我们去雇一艘船,到海上去。”沉默良久的金玎玟突然开口,打断他们的猜测,“说不定海那边是蓬莱仙山,十八列岛,住着神仙,把我娘亲救了。”

“啊?太、太冒险了……”两人中李光洙更为活跃,听到这样的话依然被吓得不清。

“你们要是想当懦夫,不敢上船,大可马上回去,顺便禀告一下我父皇。”

“臣不敢!”

虽然是朋友,到底有君臣之分。两人不得不照着金玎玟的意思,去找岸边的船家,花重金雇了条游船。船上有单层亭阁,各处漆着朱红油绿,雕栏画栋十分精巧。金玎玟跃跃欲试,第一个跳上船,命艄公直接一路往东驶去。

金鸿朝和李光洙一开始还有些怕,但上了船进了阁中坐稳后,便是另一番光景了。游船愈发远离海岸,朝着东面缓缓漂入汪洋大海。

今日阳光晴好,没有大风大浪,艄公拏舟越发稳当。三个奇思妙想的少年人齐齐扒在栏边,盯着浸入水里的片片云霞,雀跃得仿佛快要踏入新世界。

 

游船越走越远,进入苍茫浩渺的近海。暗红的霞光像火一样烧起来,烤得金玎玟浑身是汗。他虽是半岛国家的皇子,却是第一次离开这片生长的土地,大胆地跨越恐惧,踏向大海这个奇诡的未知领域。

“小少爷,这一带有海寇出没,不宜再走远了。”

“那……往回走罢。”金玎玟心中有些失落,但毕竟已经在海上呆了近两个时辰,天色将晚。他今日已经大开眼界,下一次有了更充分的准备,再前往远海也不迟。

船只缓缓掉头,金玎玟不得不开始思考,回宫若被父皇抓到,该用什么言辞搪塞过去。他先是想直接说明缘由,又怕朴载赫听到伤心事更火大,只得开始现编理由。

可惜闲适的放空时间刚开始就戛然而止——天色渐暗,四周意外多了两艘越发靠近的大船。三人起先还在热络地你一嘴我一句,注意到茫茫雾气中有大家伙靠近时,才好奇起来。

“等等。那个是什么?”

冲破浓雾的船只,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。金玎玟定睛看去,瞪大了双眼——船上站着好几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的西洋人,身背弯刀,穿着奇装异服。他们说着陌生的语言,神情狂妄地将船头的一门细长火炮移动方向,对准了这艘就算在雾中也格外显眼的,花里胡哨的游船。

“快趴下——”

第一个意识到不好的金玎玟拼命把旁边的两人的头按下去,随后又想起艄公还在外面。然而他刚跑出船舱,把人直接推进去后,一个大浪打过来,让他一个趔趄,在原地跌坐下来。

“轰!”

对准船头瞬间射出的火炮,将亭阁外的船板直接炸成了两截。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,是被炸成碎片的船板,飞进了阁中。金鸿朝尖叫着爬起来,揉着眼睛朝外看。只见一节断开的船板正在倾斜着缓慢下沉,然而哪儿还有金玎玟的影子?

“太子!太子!!”

倒栽着缓缓沉入水中,冰凉的海水从七窍灌进大脑和心肺,金玎玟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喊自己。但那有什么用呢,无非是被火炮炸死和被淹死的区别。他只犹豫了半秒钟,觉得自己怕疼得紧,于是不做他想,像一只滑溜的海鳐翻个身跳进海里。尽管被炸碎的木片带着粗糙的毛边扎破了他的皮肤,比起被火药炸成两截,还是好受太多。

在心里默念着时间,眼前一片混沌,意识也变得模糊,随后是耳边越来越低沉的海啸。

在五感彻底关闭前的一瞬间,一双手伸过来,有力地托住了金玎玟。

 

混着草药香气的清爽海风,不知不觉将人唤醒。耳畔先是传来浪花拍打的水声,一阵天旋地转过后,金玎玟迷迷瞪瞪睁开眼,视线里出现了四四方方的木质顶棚,棚顶向下吊挂着许多他说不上名字的草药,不住上下晃动。

金玎玟动了动四肢,左右扭头。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一艘船的船舱里,还有人给他盖了毯子。身上衣服被剪开,好几处被船板扎破的伤口,已经得到了包扎。虽然还有些疼,总算得到了妥善处置。

——我还活着,且被救了。

他精疲力尽地将头倒向一边,让咚咚跳的心脏平复下来,这才缓慢地支撑着手肘,坐起上身。

“活过来了?”

伴着衣物窸窣之声,一个满身水气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,在金玎玟身边站定。他穿着青色短打,戴着斗笠——不如说是帷帽,深色薄绢垂在肩旁,使人看不到面容。但他音声温和,开口便让金玎玟觉得十分亲切,合该被此人所救。

“敢问阁下大名?救我一命,实在无以为报。”

“稀奇呀,稀奇。我瞧你你分明是个旱鸭子,都不挣扎一下,也敢往水里跳?”

帷帽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在旁边的软垫上坐下,一边照看炉上熬煮的药汤,一边与他闲谈。

“情势所迫,这才……”金玎玟突然又问,“鸿朝和光洙呢?他们怎么样了?”

“是和你一起的朋友?不知道。”男子摇摇头,“许是被接走了。我把你捞出水面,就见着有大船过去赶走了海寇,将那游船上的人接下来。”

“他们得救了便好。”金玎玟内心惊魂未定,“是我连累了他们。”

“你?为什么?”男子凑近了端详他,依稀可见深色绢布后精光闪烁的朗目疏眉。金玎玟只觉那目光深邃又洞察人心,被盯得好不自在。

“唉,这个实在说来话长。”金玎玟挠头,不知道该如何向恩人解释,只好环顾一圈岔开话题,“您是医生吗?”

男子站起身道:“如你所见,无名郎中罢了。倒是你,形迹可疑得很。”

“啊,为什么?”

“你穿着质地考究的绫罗绸缎,身子强健,还带着两个侍卫,怎么看也不是平民。难道是哪国的王公国戚么?怎么出海了?”

“这个,我的情况比较复杂……实在有不便说的苦衷。”

金玎玟慌忙搪塞过去。他总不好对着陌生人说自己没有妈妈所以出来找,而眼前这人寥寥数语便猜出他身份,还不知有何意图,让他心生畏惧。他低着头,眼珠子乱转,瞥见对方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只戒指。戒上嵌着一块极小的三角形蓝宝石,周围一圈银边,看上去价值连城。这人的手指修长匀称,似乎又在药气中熏染得久了,细白如葱管。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,戒指上的宝石便更显晶莹剔透。

“你不说?不说也可以。等你伤好了,我就把你送回岸边。不必谢了。”男人点点头表示理解,随后将熬好的药汤从炉子上拿下来,倒进碗里。

“等等。”金玎玟一听说对方要送他回去,生怕自己这一趟白跑了,慌忙开口,“你——难道一直在海上生活?就没去过陆地?”

“这怎么可能。”男人哭笑不得,“我的医馆开在海边,只是每个月会抽时间出一趟海。这次遇到我。算你走运。以后可别再这样莽撞了。”

“那么,从这里坐船一路往东,会到达新的国家吗?去了那里的人,还会回来吗?”

“……”疑问连珠炮一般地抛来,男人怔住了好一会。半晌他才开口,声音比先前更为温柔,“会到的。也会再回来,只是旅途艰难,路上或许会遇到暴风雨。也有人死在途中,回来十分不易。”

“那里远吗?是什么样的地方?是不是有许多海寇?”

金玎玟仔细地瞧着,海风将医生的帷帽下摆吹开一条缝隙,露出褐色的碎刘海,和满溢风情的细长眼角。

“那里……很远。是个富饶自在的国度。”

金玎玟悻悻地低下了头。他又累又困,身上隐隐作痛,心里一边思念亲人,一边怨着那个不知在哪个天涯海角逍遥的亲娘。要不是神仙一样的人说没就没,朴载赫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脾气大。心病还须心药医,他也不至被逼着跑出来找人回去治疗他爹亲的身心健康。

但气不能撒在面前的好心人身上——他揉了揉眼睛,坐直上身道:“总之,多谢您救了我。等我上岸了,一定给您金子作为报酬的。”

“金子?我不需要那种东西。”

“……对不住。”金玎玟马上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“你没受什么内伤,但外头被破碎的船板扎了不少小口子。”男子把汤药端给他,笑眯眯道,“先在船上养几天,你伤好了再走。病号可不能随意乱跑。”

“那么拜托了。”

清苦温热的药汤徐徐入喉,让全身都暖起来。无论如何金玎玟也说不出拒绝的话。况且他现在越早回去,越早被朴载赫发现了越早被责骂,还不如养精蓄锐几天再说。

 

 

TBC

 

 

李光洙:Gen.G Bonnie 青训打野

金鸿朝:Gen.G Karis 青训中单(这个名字真不错)

这两位和Life挺亲的,经常一起玩

 

 


25 Mar 2020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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